Dark paradise（十二）
炼铜文学，不喜勿看。
架空世界背景，有钱有权还有势的贵族闲散伯爵和他的可爱但有点小心机的人类幼崽啵啵
今日5.8k
这篇文的反馈实在是太少了哈……我之所以能坚持写下去真的是因为我对它的热爱，还有一颗想要完结的心，不能什么都欠着，要填起来。
所以三连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希望你们喜欢的话就给我留下一点痕迹，感谢支持。
王一博还是耿耿于怀。
他今天特地穿了一条宽松点的小短裤，大腿内侧都被磨破皮了，生理上的不适带动着心理上更加不爽，让他愤愤不平地戳着荷包蛋，通黄的液体慢慢流出来，王一博把它们搅成一团，看上去就特别没有食欲。
“少爷……”
伊莱德也不敢多问，吩咐女仆又去端了一盘上来。
“不想吃了。”
早晨他就只吃了一块小面包，还是带火腿的，然后喝了两口鲜奶，就饱了。
今天要开长老会，所有长老们都要去，估计很多男爵女爵都会去旁听，他也准备了一架马车，会议点并不远，就在威特瓦尔城堡，距这里也就几公里吧。
伯爵估计早早就去了，因为王一博醒来的时候喉咙里又干又疼，想让人给自己拿杯水却发现嗓子都哑了，更别提旁边那一片冰凉，气的他想砸枕头。
不和他解释昨天发生的事和欺骗自己的原因，以及不带自己去旁听长老会，这几项罪名加在肖战身上，王一博基本上可以判他无期了。
昨天折腾他到这么晚，该不会为的就是不让他去旁听吧？
可他最后还是去了，驾着马车姗姗来迟。
王一博远远就看见阿比梅尔等一众骑士守在城堡门口，见王一博来了，众骑士没有执意查看身份和阻拦，阿比梅尔摆摆手，王一博就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了。
果然有熟人还是方便。
长老会，说严肃也不严肃，毕竟吵得激烈的时候出现扔鸡蛋和瓜子壳的情况时有发生，说的再直白一点，其实就是吵架，谁吵赢了谁做主。
不过流程比吵架更公正合理罢了。
这不，王一博一进去就有人注意到他了，一个人类小孩，没有血族的陪同，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只不过，仅仅凭借着身上浓浓的肖战的气味，也没人敢动他，大家都心知肚明，伯爵的人，动不得。
王一博老远就看见了高高坐在席上的自家伯爵和海曼伯爵，两个人正密切交谈着什么，不过伯爵看起来神情很愉悦，海曼伯爵也是，原本不常笑呵呵的脸上这时都露出了些许眼角纹。
若是艾琳娜在这里，瞧见海曼伯爵这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会疯吧？
王一博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淡淡勾起了嘴角，殊不知这一幕恰巧落进了肖战眼里，而顺着王一博的目光看去，正是金发碧眼的亚德里恩。
那小子，几年不见，也成熟了不少，模样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但台下这隐隐掩藏不住的暗流汹涌。
伯爵的眸子暗了暗，沉了声音。
王一博不适合这种场合。
长老院的对立场上唾沫横飞，无非就是在争论一个问题，那就是血皇式微，谁才是下一任血皇的最佳人选。
按理来说，血皇的旨意才是最终能够决定继承人选的，因为冠冕认主，只有带着血皇心头血珠的冠冕才奏效，但近几百年长老院的权力越来越大，于是便产生了一条新的法则。
那就是超过半数长老的投票，长老院能够拥有罢免现任血皇，以及反对继任血皇的权力。
对肖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较大的威胁，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既然早就决定要抢这一策略，他就在慢慢做着准备。
真到了那个时候，来一个，杀一个，还怕什么超过半数的投票？长老院的人就算都死光了也无所谓，反正待他上任都是要换血的，无关紧要。
不过这次的局面，着实令很多人咋舌。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支持伯爵和反对伯爵继任的长老人数持平的场面。
按照以往来说，都是反对人数居多的。
王一博因为后来，只听到后半场决策，他也搞不太清眼前的情况，但目测是对肖战有利的。
投票结果一出来，众人议论纷纷，大公爵脸色阴沉着扣着扳指，一言不发，倒是亚德里恩，一脸轻松，明明是父子，却早已不在一条战线了。
“有何异议？”
“长老们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大公爵亚尔弗雷尔粗矿的声音回荡在满是人群的会议厅里。
“公正投票，有何蹊跷？”
大长老神情严肃，“投票流程都是公开透明的，在场的议员们也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在场的各位长老，我们都有自己的见解。”
“诚然，有些传统需要遵循，但具体情况还需具体分析，我们做出的，都是最有利于血族的选择，一切以血族的利益至上。”
“大公爵，您还有何异议？”
大公爵沉着脸坐下去，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到了肖战，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态度傲慢的老三，明明说好的置身于世外，可这几年总要与他作对，看来这血皇之位，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
结束了长老会，十三伯爵瓦奥莱特就叫走了亚德里恩，两人在后花园吃着茶点，王一博也不好叨扰，还是选择先一步离开。
倒是赫伯特公爵，在王一博想要离开的时候，拦住了他。
王一博不好多做推辞，只是对着那侍从悄声说一句请赫伯特公爵等一等，他兜里还装着艾琳娜给他的信，若他见到海曼伯爵，是要转交给他的。
所幸出来的时候海曼并没有和肖战一起，肖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王一博便亲手将信交给了海曼，随后上了赫伯特的车。
他们与赫伯特公爵交情不深，也不知是敌是友，于是走之前王一博还偷偷和阿比梅尔联系了一下，留了个后手以便自己不好应付。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装成伯爵身边的小白花，一个无知的人类小孩，单纯的跟着赫伯特去吃下午茶罢了。
不过这副伪装也只是瞒着外人，赫伯特既然选择了来找他，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选择与否，一试便知。
赫伯特堡坐立于一处郊外，那里也有碧绿的湖和高大的密林，有草地，但没有孩子在草地上放风筝。
只有几个守卫静悄悄地守着，王一博还纳闷了，按理来说，赫伯特公爵也是有几个孩子的，现在都哪里去了呢？
“孩子们和丽娅去了他们的外婆家，丽娅是我夫人，等到这里花开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好的。”
王一博乖乖的点头，应答，像一只小猫咪。
但赫伯特知道他并非如此简单，事实上，所有人都猜测伯爵身边的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如同表面上看着的这样不谙世事。
血皇无理由看重三伯爵，这是众人皆知，每每宫廷里发生什么大事，又或者长老们开了什么大会，伯爵是一定会被传唤的，至于聊什么，每次聊多久，前者是无人知晓，后者是捉摸不定。
主要是这个孩子，赫伯特不动声色打量着安安静静坐着喝茶的王一博，问他。
“怎么不和你家伯爵一起来呢？”
“他不想让我去，所以我就在家里乖乖等他。”
“噢？可你最后还是一个人来了？”
“嗯，因为家里有些无聊。”
王一博打开了一块小巧可爱的方方正正的水果糖，“而且我也挺想听长老们开会的。”
“挺好的。”
赫伯特优雅的沏了一壶茶。
他也是贵族出身，是赫伯特家族正统绵延下来的一支，不过近来有衰落的趋势。
有的贵族只是纯粹依附，但有的贵族，类似赫伯特一族，是掌握了一定的兵权的。
“不知赫伯特公爵，找伯爵是有何事？”
王一博觉得在这样的老狐狸面前绕弯子不是件好事，索性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是有何事，我想你这颗小脑瓜子应该也想得到吧？”
“亚尔弗雷尔狂妄自大，要是血族落他手上，估计没个两百年就要亡。”
提到大公爵，赫伯特脸上便露出轻蔑的神情，“自视甚高，暴政当道。”
王一博想，他大概知道赫伯特是什么意思了。
“只可惜，我等旁系做不了主，不然血族冠冕指不定落到哪个家族头上了。”
“公爵慎言。”
王一博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赫伯特却只是笑了笑。
“不必担心，这里安全的很。”
“这是赫伯特家练兵之处，非赫伯特主堡。”
这老狐狸果然藏了一手，王一博默默想着，将练兵之处打造的和主堡外观并无二致，很难让人察觉。
“公爵此言，竟是对伯爵如此放心。”
男孩的声音还是有些稚嫩的，可其中的稳重令赫伯特不由得给出赞叹的目光。
王一博很清楚，与他们的每一次谈话，他都代表着伯爵的意思，结盟也好，敌对也罢，他们是断然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你不像个十四岁孩子。”
赫伯特举杯，王一博也端着杯子，稍稍起身去碰。
“多谢公爵夸奖。”
“三伯爵果然连身边人都是如此的精明能干，只是我等仍不放心。”
“公爵，在担心什么呢？”
“如今，你家伯爵继任是大势所趋，可若要我说真话，现任血皇的子孙中，没有一个是当道的。”
王一博身形一僵，随后悄无声息松了松握着茶杯的拳头。
这是想先给点下马威呢。
“你家伯爵，顶多矮个子里挑高的。”
“要真打起来，尔等又以为大公爵是如此好对付的？”
“公爵这是何意？”
“小家伙，我也不跟你兜圈圈了，直话直说，若拥立三伯爵为王，他又能给予我们一些什么好处？”
赫伯特轻笑道，“我们可没这么多家国大义，也不为什么种族延续，只管说，到时候我们能得到多少？”
“公爵若有与伯爵合作的意思，这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只是具体如何，我做不了主，还要等伯爵与您商议。”
“不是我，是我、们。”
赫伯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微微皱眉的小人，将后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王一博就知道，这是一笔大的，赫伯特的背后，还有许多家族要点头。
若是合作达成，他们的胜算会更大，而这其中让他们点头的东西，不过利益罢了。
区区利益，王一博内心有了把握。
“公爵的意思，我定会带到。”
“到时候可不只是一纸契约，伯爵，定会以血珠冠冕为契，不会辜负各位的好意。”
“还是换煤油灯吧。”
伊莱德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镜片，可米娅主管表示煤油灯味道太大了，而且搞不好还会招来老鼠，上次小奶团就用它灵巧的小爪子抓到了一只偷吃奶酪的老鼠，黑乎乎的，眼睛却亮的发光，看起来很可恶。
“可是这种灯亮的时间也不长，近来伯爵大人和小少爷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要是不用煤油灯，到时候维持不了这么久。”
“要不，等伯爵大人他们回来我们再点燃？”
“不行，伯爵吩咐了，城堡里必须灯火通明。”
当时伯爵是这么吩咐他的，王一博怕黑，也喜欢亮堂堂的，不论何时，城堡里都必须要有光。
这样阴沉沉的，伯爵要怪罪。
“今日小少爷回来的有些晚。”
伯爵风尘仆仆地从外赶回来，却没抱到暖呼呼的属于他的小奶团子。
“行了，准备晚餐吧。”
肖战摘下帽子，取下领带，松了松袖口，对着地上打滚的奶团流氓似的吹了吹口哨。
“伯爵，小少爷还没回来……”
“嗯，赫伯特的人给我传话了，他待会儿会送人到家的，去准备吧。”
肖战还不知道赫伯特打什么鬼，不就是希望分得一杯羹么。
就为了这件事，还非得去刁难一下小家伙。说实话，肖战心里多少也有点不爽。
今日散会后，血皇将他叫到殿内，当着他的面取下了冠冕，冠冕的正中央，是一滴血珠。
他知道，这终将属于他，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如此之快，血皇统治也不过千年，冠冕就要易主了。
肖战有问过父亲原因，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没有回答，他不相信是自己天赋出众的原因，天赋和努力这种东西，像能力这种东西。
又如何说服他心？
他隐约间瞥见床幔中坐立着的人，斜斜地倚靠在高枕之上，和他一样，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冷酷无情。
他给予自己这项冠冕，不过是因为时常梦到母亲，他肯定内心有愧，因为他害死了他的爱人。肖战总是面无表情地想到这一切，摸着自己同样冰凉的这颗形同虚设的心脏。
被雕刻成人类的模样，内在早已腐朽成一块烂肉，这样的生活确实没什么意思，更何况父亲还是一个人，孤单呼吸了上千年的空气。
血皇卸任后，肉体将不复存在，只有意识仍旧存活在万米之下的深海中，见不到阳光。
肖战想着，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而小孩，会先他一步死去，纵使能够留住这一副躯壳，也没有了灵魂，他的未来注定要是孤单的。
肖战低眸，安静地顺着怀里奶团毛绒绒的毛发，他比以往更加多愁善感，他会不受控制的去想以后，他喜静，但不愿孤单一人。
“大人。”
身后是那道熟悉的小奶音。
王一博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束用报纸抱着的小花，有红色，紫色，黄色和蓝色，都是小小的，显得特别幼稚可爱。
“本来打算昨天就给您做的。”
见肖战放下怀里的奶团，王一博顺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靠在他胸口上说。
“您真的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昨天的事情吗？”
“还在生气呢？”
肖战宠溺地揉了揉王一博的小脑袋，把人好好搂到怀里亲亲，可王一博并不打算就这么过去了。
“不是生气，是您为什么不和我说。”
王一博心里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
“为什么要骗我说去和海曼伯爵钓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您骗我，您也说过的，我有权利了解您的一切。”
“那位女爵，也是一名药剂师。”
听了肖战的话，王一博微微顿住了。
“她和我弟弟曾经共过事，不过后来发生了点变故，现在相当于隐居了。”
肖战温柔的捏了捏王一博软软的小脸蛋，像小糯米团子，手感特别好。
“所以现在呢？”
“现在啊，”肖战若有所思，“应该是要出山了。”
“挺好的。”
王一博一直平复着心头上的不舒服，可他发现越想要沉住气，胸口就越闷，慢慢的因为有点缺氧，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肖战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节奏不对劲，感觉紊乱了起来，皱眉想要去看看，解开了小孩的衣服却发现没有伤痕。
“乖乖，今天吃了什么？”
王一博紧紧咬着下唇，他现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全身就像蚂蚁在爬，又痒又难受，再加上呼吸不舒畅，已经没办法和肖战正常交流了。
明明几分钟前还好好的人，突然发作起来，肖战慌乱中带着沉稳，仔细思考过王一博今天的行踪。
“赫伯特给你吃了什么，对吗？”
王一博窝在肖战怀里，用力的点点头。
“不是致命的毒药。”
伯爵稍微观察了一下王一博的反应，敢断定。
“呃……呜……”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一博的脸由苍白变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肖战的上衣，疼的他生生扯下了几颗扣子。
肖战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他知道这是赫伯特给他的一个警告，虽说是合作达成的标志，可人把毒下到王一博身上，肖战真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没直接飞过去把人给大卸八块。
这种毒根本就无需解，到了一定时间会慢慢自己无效的，但王一博只是一个人类，时间一长保不准体内器官要受损。
“我…知道…”
“宝宝乖，现在带你上去，一会儿就好了，再忍一忍。”
旁边的仆人训练有素，真到了这个时候一个比一个冷静，准备毛巾准备热水，还有的拿好了换洗衣裳，几乎所有的药水也被带上了楼。
“是…水……茶水…”
王一博烧红了的记忆变得模糊，可他仍旧能回忆起赫伯特沏的那杯茶，他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管是什么都没关系，好吗？”
肖战墨绿色的眸子慢慢变成浅金色，是王一博没看过的。
肖战在自己的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小血珠开始往外冒，他含住自己流血的食指，继而温温柔柔地吻在了王一博因疼痛而微微发颤的双唇上。
只那么一会儿，疼痛就消失了。
王一博挣扎着坐起来，一股铁锈味从喉咙处弥漫开来，点点鲜红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开，就好像寒冬里朵朵梅花盛开。
“有没有舒服一点？哪里还难受，乖乖？”
看着肖战担忧的目光，王一博摇摇头。
他知道茶杯的底部有些许白色的粉末，可对上赫伯特试探的眼神，他还是微笑着喝下去了。
他做的，从来都不是一道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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